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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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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京城內的青樓?”喬挽月垂眸將那布條從秦凡的手中接了過來,心中還覺得挺新奇的,原來修士也會逛青樓啊。

一邊的明決點點頭,如果是青樓裏用的香,那帶著催情的效果也就不意外了,只是沒想到秦凡能夠一下子就辨認出來。

喬挽月轉頭向喬昱章問道:“二叔可能看出他們使用的是哪家門派的功法?”

喬昱章道:“可能是魔修。”

“魔修……”

喬挽月皺了皺眉,魔修怎麽會到玉京城來?他們昨日擄了這兩個喬家的弟子又是打算做什麽?昨日若是沒有炎犴守在喬家,這兩個弟子的小命恐怕就沒了。

喬挽月彎下腰將炎犴從地上撈了起來,摸了摸它的小腦袋,炎犴的兩只眼睛瞇了起來,十分享受地蹭了蹭喬挽月的手掌。

明決側頭看了他一眼,破天荒地沒有插手。

喬挽月對在場的弟子們道:“讓弟子們都到前廳集合。”

這兩個魔修是什麽來歷,為何會出現在這裏?除了他們之外玉京城內是否還潛伏了其他的危險,他們必須得一一都弄清楚。

“是。”弟子們齊聲應道。

不久後,喬家的這些弟子們全都來到了前廳,一排排站好,喬挽月對玉京城中的青樓分布情況並不太了解,看了他們一眼,問他們道:“你們誰對玉京城裏的青樓比較了解的。”

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的弟子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瞪大了眼睛,一致看向喬挽月,不相信這是能從他們家主口中說出的話,而且明決還在一邊看著呢。

有膽子大的弟子開口向喬挽月問道:“那個家主,不知道您問這個是要做什麽?”

“不做什麽,”喬挽月對著提問的弟子微微笑了起來,看起來十分的溫柔,“等會兒帶你們去城裏的青樓逛一逛啊。”

這名弟子一看就是從來沒去過那種地方,聽到喬挽月的話後,從臉一直紅到了脖子,他扭扭捏捏地對喬挽月說:“家主,這、這不大好吧。”

雖然確實有點心動,但是這種事至少也要等到晚上再說嘛,大白天的說這種事多讓人不好意思。

而且喬家的家規裏面好像嚴禁弟子們去喝花酒,不過現在喬家的家主就是喬挽月,她想要做什麽那還不是一句話的事。

“所以有誰知道先站出來?”

弟子們猶猶豫豫了好一會兒,終於見到有人往前小心地踏出了一步,而他們家主的臉上依舊是帶著那春風般的和煦笑容,看起來並沒有生氣,有弟子稍微有了點底氣,今日想給自己開開眼界,於是也站了起來,身邊的師兄看著他踏出這一步,嘖嘖了一聲,然後他自己也站了出來。

他們其實大多都沒有進過那些青樓,只是平日裏在城中閑逛,路過青樓,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外面招呼著他們進去坐一坐,他們不敢進去,但是不免要多看幾眼,從這些姑娘的衣著和談吐,也大概能夠猜出玉京城內每家青樓裏風格。

可惜有些師兄弟已經回家了,錯過這種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這一下還站出不好弟子來,喬挽月點點頭,把他們一一記了下來,等著把魔修的事解決後,好好跟他們聊一下思想問題。

她斂去臉上的笑意,對他們說:“等會兒去青樓找兩個人。”

剛才的美好設想被喬挽月這一句話全部都戳破了,也在弟子們的意料之中,就說他們家主不會這麽好心,現在聽到這話他們心裏突然間就放心多了。

雖不知道那兩個魔修的長相,但是身形衣著他們都記下了,這段時間剛好又是新年,應該沒有多少人會去青樓,如果他們真的有去過,或許會有人記住他們的。

喬挽月從站出來的這些弟子中挑了四個出來,再加上一個秦凡,差不多也夠用了。

喬挽月對剩下的弟子們說:“其他人回去吧。”

剩下的這些人還老大不樂意,就算不是帶著他們去青樓玩樂,讓他們跟著去長長見識也好啊,有弟子大著膽子對喬挽月道:“家主,不帶我們一起去啊?”

喬挽月覺得這些弟子們最近真的是皮癢了,白了他們一眼,道了一句:“都好好修煉去。”

弟子不服氣道:“家主,今天才初二,回家的師弟師兄們都還沒有回來呢。”

喬挽月沒說話,只是望著他,弟子被她看得心虛,最後堅持不住,道:“好的,弟子這就去修煉。”

喬挽月點點頭,對道:“那快去吧。”

弟子應了一聲是,垂頭耷腦地退了人群中。

喬挽月正要帶著這些個弟子們去玉京城的青樓裏搜查一番,明決伸出手,拉了拉她的衣袖,喬挽月回頭看他。

“我想跟你一起去。”明決道。

喬挽月有些猶豫,這是帶著自己的夫君去逛青樓,聽起來實在有點奇怪,不過看見明決這樣看著自己,喬挽月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行吧,我們一起過去。”

喬昱章是個正經的修士,是個還沒有找到道侶的正經修士,就不太願意跟著他們一起到青樓那種地方,況且喬家也得留一個主事的人。

喬挽月帶著這些弟子出喬府,除了被喬挽月點名的那名弟子被喬昱章提溜出去好好修煉,其他弟子則是喬挽月前腳剛走,後腳他們就偷偷出去,喬挽月也知道他們偷跑了出去,不過他們一年到頭也只有這幾日能夠好好放松放松,便也沒有多管,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放過他們了。

這條街上的百姓昨天晚上聽到了喬府動靜,見到有喬家的弟子出門,便拉過來問問昨天晚上是怎麽回事,沒有人受傷吧。

這件事弟子們也不好詳說,只笑著說沒什麽事,是喬府養的貓發了情。

那位奶奶瞪了他一眼,道:“凈瞎說,貓哪有那麽叫的。”

弟子摸著鼻子幹笑了兩聲,但他說的也有一半實話,雖然不是發了情,但他們喬府的貓叫聲確實比較特別。

頭發花白的奶奶感嘆說:“行了,別騙我這個老太婆了,昨天我家老頭子看到兩道黑影從外面飛過去,然後你們喬師父也跟著追了上去。”

弟子驚訝道:“大爺他的眼神還這麽好啊。”

昨天天那麽黑,那位大爺竟然還能認出喬昱章來,那會不會也看清楚那兩個魔修的模樣。

奶奶擺擺手,謙虛道:“也就那回事吧。”

弟子連忙追問道:“那兩個人呢?大爺有看清嗎?”

奶奶想了想,回答說:“他說是一高一矮的兩個人,其中高個子的手裏好像還舉了一個骷髏頭,看著挺嚇人的,嚇得他大半夜沒有睡著覺,硬是把燈點到了天亮,哎呦,剛才忘了讓我家那個小子買點燈油回來了。”

弟子連忙起身,“奶奶你等著,我這就去給您買。”

正在街道對面買花生糕的天辰宗弟子許舸聽到了他們這番對話,只覺得那位奶奶的描述有些耳熟,他們前不久也碰見過。

許舸很快就想到那位奶奶口中描述的到底是些什麽人了,馬上就要到手的花生糕也不要了,一溜煙地從這裏跑回客棧,上了樓後,拍打著房門向裏面叫著:“師父師父!”

正坐在地上打坐的柳三睜開眼,他剛剛就要入定了,被自己這個坑爹的二徒弟一吵,差點沒岔了氣,柳三睜開眼,說了一聲進來,許舸立刻推門而進。

柳三瞪著他,對他道:“你最好有要緊的事來找為師,不然的話,為師把你的牙都給敲掉了。”

許舸道:“師父師父,可能有那兩個魔修的下落了。”

“行,你的牙暫時保住了,”柳三從蒲團上站起身,抖了抖兩邊的袖子,向許舸問道,“那兩個魔修在哪裏?”

許舸道:“昨天晚上喬家有人見到了他們。”

柳三問道:“那些魔修去喬家抓人了?”

倒也不是不可能,現在正是新年,在外面漂泊歷練的道友們大都回了家去,魔修想要快速療傷一般都會選擇修士,將他們的身上的靈力全部吸收掉,如今玉京城裏能找到修士的除了他們也就是喬家了,柿子要挑軟的捏,他們去喬家抓人也不奇怪。

柳三點點頭,交代許舸說:“行,你帶著幾個弟子去喬家,向喬家家主問問昨天晚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好的師父。”

許舸轉過身,正要出去,柳三忽然又開口道:“算了,我跟你們一起去吧。”

畢竟事關重大,還是得都重視起來才好。

柳三帶著許舸,還有好幾個天辰宗的弟子浩浩蕩蕩地往喬家走去,到了喬家後,守在門口的喬家弟子說:“不好意思啊各位道友,家主今日不在家。”

許舸問道:“你們家主去了哪裏?我們找她有些急事。”

弟子想了想,小聲說:“現在可能在花惜樓吧,不過喬師叔在家,各位要不先進來?”

“花惜樓是什麽地方啊?”許舸問道,他只知道明月樓。

有玉京城的百姓從許舸身邊的經過,正好聽到許舸的問題,道:“青樓啊。”

許舸的腦袋頂上緩緩爬出一個疑問的小人來,他記得喬家的那位家主是個女的吧,這怎麽還去了青樓。

守門的弟子一時也有些尷尬,為了防止不久之後修真界又傳出關於他們家主的各種奇奇怪怪的消息來,他連忙向許舸解釋說:“我們家主是找人。”

找人?找什麽人?難不成是去找她的那位夫君嗎?

不至於吧,不都說她的那位夫君只是個幹啥啥不行的小白臉嗎?還敢去逛青樓?

許舸壓下心中這些亂七八糟的疑問,轉過頭,向身後的柳三問道:“師父,我們要在這裏等喬家主回來嗎?”

柳三問道:“不知你們家主什麽時候能回來?”

該弟子搖搖頭,“這個我也不知道,或許等把人給找到就回來了。”

柳三深吸了一口氣,對許舸說:“我們也去看看吧。”

許舸向行人打聽了一下花惜樓所在的位置,帶著弟子們向著花惜樓走去,許舸緊張地搓搓手,問道:“師父,我們真的要去青樓嗎?我還從來沒有去過呢?您看我這個打扮行嗎?”

柳三看著他這副樣子,冷笑了一聲:“為師看你是欠收拾了,以後要是讓為師知道你敢來這種地方——”

許舸連忙點著頭搶過話說:“我知道我知道,您要把弟子牙都給敲掉了是不是?”

柳三冷哼了一聲,道了一句:“最好是。”

等他們到了花惜樓,卻從他們的口中得知喬挽月從這裏剛剛離開,有弟子趁著柳三不註意,偷偷跑過去,向這裏的媽媽詢問喬家主是跟她的那位夫君一起來的嗎,得到肯定的答案後,他們齊齊哇哦了一聲,搞得其他姑娘們都用異樣的目光看著他們,這幫修士是從哪裏來的,怎麽看起來腦子不大好使。

喬挽月帶著幾個弟子在一上午將玉京城內的兩家青樓都走了一遍,問遍了樓裏所有的姑娘,都說沒有見到他們描述中的魔修。

難不成衣服上所攜帶的香氣是從其他地方的青樓裏沾染上的?

喬挽月沒有回喬家,帶著弟子們找了家酒樓進去歇了一會兒,他們坐在大堂裏,一起討論是不是還有什麽地方被他們忽視了,秦凡忽然站起身開口道:“家主,有玉京城的地圖嗎?”

喬挽月擡頭看了他一眼,對坐在自己身邊的明決說:“明決拿給他。”

明決嗯了一聲,從袖口將地圖拿出來,送到秦凡面前。

秦凡將地圖展開,摸著下巴盯著地圖看了好一會兒,手指在上面點了點,喬挽月開口問道:“可看出什麽來了?”

秦凡道:“會用紅袖香的應該還有其他地方。”

喬挽月點點頭,就看看秦凡還能說出什麽屁話來,秦凡好不容易有了這麽一個可以在喬挽月面前好好展示自己的機會,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見著明決正貼在喬挽月的耳邊說著悄悄話,秦凡心中隱隱泛起一絲類似不滿的情緒來,他開口道:“我有些口渴了。”

喬挽月掀開眸子看了他一眼,覺得此時的他過於莫名其妙了些,那茶壺就在桌子上,渴了就給自己倒水喝,她也不至於連弟子喝一口水都不讓。

“茶壺離我好像有些遠。”秦凡說道。

誠然因為剛才明決幫喬挽月倒了一杯茶,所以現在茶壺距離明決是最近的,但以秦凡的胳膊長度,也不至於連桌上的茶壺也拿不到。

喬挽月覺得秦凡是越來越麻煩了,甚至開始考慮要不把他給趕回家去吧,明決卻好似一下子就看穿秦凡的心裏在想什麽,他好脾氣地站起身,笑著說:“沒關系,我來給他倒。”

他拎著茶壺走到秦凡面前,給他倒了一杯,秦凡心裏舒坦多了,他拿起茶杯,灌了自己一口,下一刻秦凡的表情直接僵住,將這一口水全吐了出來。

這哪裏是茶水,這分明是黃連苦水。

明決一臉受傷地看著秦凡,又轉過頭有些無措地看了喬挽月一眼,喬挽月眉頭皺緊,問道:“秦凡你幹什麽呢?”

秦凡苦得舌根都發麻,他指著桌上還剩了半杯水的茶杯說:“這水有問題。”

他的師兄白了他一眼,道:“你凈瞎說,這水我們剛剛都喝過了,能有什麽問題。”

明決低聲道:“是說我在水裏動手腳了是麽?”

在場的幾個弟子都替明決覺得委屈,剛才他給秦凡倒水的時候大家可都看見了,明決根本什麽也沒做,現在竟然還要冤枉人家。

有弟子將秦凡面前的那杯茶水端起來,喝了一口,對秦凡道:“沒有其他味道啊,秦師弟你又欺負明公子。”

明決一副老好人的樣子,笑著說道:“算了,秦凡可能只是同我開個玩笑罷了。”

他拿起茶壺,把秦凡面前的茶杯滿上,送到秦凡的面前。

秦凡根本不想喝這個苦了吧唧的玩意兒,然而此時師兄師弟們都用一種不要無理取鬧的眼神看著他,而他們家主也同樣在看他,大有他不把這杯茶水喝完就要把他趕出喬家的架勢。

秦凡真想狠狠扇自己一巴掌,明明已經警告過自己許多許多次了,輕易不要去招惹明決,怎麽就記不住教訓呢。

秦凡接過茶杯,臉上帶著一副即將要去慷慨赴死的悲壯表情,將這杯茶水一口悶下,眼淚在心裏流淌成蜿蜒的小河。

“好了,現在不口渴了吧?”喬挽月問道。

秦凡點點頭,事實上他確實不口渴了,然而舌頭卻好像已經壞掉了。

“說說你的想法。”喬挽月道。

秦凡說不出拒絕的話來,只是起初的時候他的舌頭有些不太靈活,話說的不是很清楚,但是漸漸舌頭上的苦澀褪去,他很快就侃侃而談,求偶的雄孔雀會在雌孔雀的面前展示自己的美麗,秦凡現在多少有點這個意思,在這個時候,他好像又變成到了秦家的那個父母還沒有死去時小少爺。

弟子們聽得有些入神,他們也很少見到秦凡會有這般表現,在某一瞬間竟然還會產生秦凡日後定然大有作為的離奇想法。

天辰宗的弟子們就是在這個時候來到這座酒樓當中的,他們一路打聽跟了過來,在外面路過的時候就聽到了秦凡的聲音,他們走進來,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看到秦凡的樣子,點了點頭,這個年輕修士看起來資質還不錯,說話也很有條理,太有可為。

不過不知道喬家主和她的那位夫君現在在哪裏。

他們頗為隨意地在大堂中搜索起其他的身影來,突然,他們的目光猛地頓住,瞳孔緊縮,激動得連雙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尊尊尊尊尊……尊上?

尊上怎麽會在這裏?

見了尊上該做什麽?

然不等他們有所動作,就見到他們的尊上,他們跋山涉水,千辛萬苦想要找到的尊上,擡手挽起他身邊姑娘的胳膊,微笑著感慨道:“秦凡他可真厲害,我從來不知道玉京城內原來有這麽多家青樓。”

要上前去行禮的天辰宗一幹弟子就這麽齊齊呆在原地,再走不動半步。

這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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